【World News】教宗方濟各拉丁美洲好友,願在教廷當「無用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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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座拉丁美洲委員會副主席卡里基里。

刊登日期: 2017. 01. 06

        宗座拉丁美洲委員會的辦事處就佇立在由羅馬台伯河通往梵蒂岡聖伯多祿廣場的協和大道之盡頭,它看起來像其他梵蒂岡部門一樣。那條又長又暗的走廊和略為舊式的裝潢,與這座一九五零年代建成的大樓相配。相反,古斯曼.卡里基里(Guzmán Carriquiry Lecour)的那個可以俯瞰河岸辦公室卻燈火通明。

       就在這裡的大型瓜達羅佩聖母畫像之下,卡里基里這位在俗而又能在梵蒂岡服務四十五年的七十二歲烏拉圭人,正代表教宗密切注視著拉丁美洲的教會。卡里基里在公開生活上很謙遜,私底下也是開朗和平易近人。他從不承認,在委員會主席馬爾谷.奧萊特(Marc Ouellet)樞機背後,是他這個與教宗緊密接觸並獲得完全信任的副主席負責大部分工作。

       記者在十二月的某個早上與卡里基里談了十分鐘後,電話響起了。卡里基里驚喊:「噢!教宗閣下!」這不經意地顯示對在協和大道另一端的來電者的一份敬意。接著是數分鐘西班牙語的對話,談及一個檔案的細節及一輪互相道謝。「那是教宗」,他以意大行語確認並繼續以法語聊天,也是他的巴斯克和法國祖先在十九世紀移居烏拉圭時所使用的母語。他微笑著補充:「這經常發生」。

       相隔著拉丁美洲的拉布拉他河,這位烏拉圭人跟「那位阿根廷人」已相識一段時日。三年前獲任命為宗座教友委員會的卡里基里敬佩地指出:「他依然記得我們在四十二年前於羅馬首次見面。」

       當時喬治.馬里奧.貝戈格利奧(Jorge Mario Bergoglio,即現任教宗)是從鄉下來的年輕阿根廷耶穌會士。他們很快便成為朋友,分享著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後,在南美洲成長的相似經驗,他們的友誼更與日益增長。

       卡里基里憶述:「每次他來到羅馬,首晚總會在我們的住所留宿。而我每次到訪布宜諾斯艾利斯時都會拜候他。」他又補充:「所有我與貝戈格利奧樞機的相處裡,我都在見證著他深刻的靈性辨別。每次他告訴我們教會和世界的問題,以及他談論這些時如何想起上主的臨在。」

      卡里基里非常了解貝戈格利奧樞機,就在二零一三年選舉教宗的秘密會議開始時,他已私底下在幾個朋友前提到,他相信這位布宜諾斯艾利斯總主教將會成為下任教宗。

      他憶述:「羅馬教廷的處境是需要一位局外人,一位有豐富牧靈和傳教經驗,以及享有極大自由和決心的人去擔當伯多祿承傳的首席宗徒之位。」

      「在巴西的阿帕雷西達,我在他負責的一個重要教會事件上,見證了他的智慧和決心,而我亦知道他在靈修及非常有紀律的祈禱生活裡所養成的氣質。」

        就在當選為教宗時,方濟各知道自己可以依靠這位從一九七一年開始在教廷服務,而且熟悉箇中秘訣的忠誠友人。當年,這位年輕的律師及公教學生青年運動前成員到達梵蒂岡,在剛成立的宗座教友委員會工作。卡里基里說:「他們需要一個有牧靈經驗的年輕拉丁美裔畢業生」。他當時有份負責參與烏拉圭主教們的公關工作。

       卡里基里本來在梵蒂岡只有一年合約,但最後至今仍未離開。一九七七年,保祿六世任命他為首位在俗的教廷辦公室首長,十四年後,若望保祿二世委任他成為首個教廷聖部的非神職副秘書長。

       本篤十六世在二零一一年甚至把他調任至宗座拉丁美洲委員會,負責監督──而且監察──南美洲的教會。方濟各後來將他的職銜命名為副主席秘書,避開了委員會副主席須為主教的要求。這為看到教友委員會「神職化」的危險,是卡里基里和教宗的壯舉。

        在家庭方面,卡里基里得到太太利迪塞(Lidice),四個子女和八個孫兒的支持。他私下說:「他們確定我不會被教會氛圍所壓倒」。此外,他也花很長時間閱讀,「但不是只有宗教文件」,更是拉丁美洲文學作品,由加西亞.馬克斯(García Márquez)到博爾赫斯(Borges)和萊奧波爾多.彌額爾(Leopoldo Marechal)的愛好者。

       「我到來這裡的時候,一位老『蒙席』給我三個重要的建議。首先,永遠不要忘記自由是最偉大的特質:在維持恭敬的同時,我經常感到自己與教廷最高層之間的關係是非常自在的。他接著告訴我這個基本的抉擇:『你希望為教宗服務抑或是服侍自己?』往後他提醒我在《致黛奧尼特斯書》末段所作,有關經常跟從聖人著作和學習他們的教導。」

       為卡里基里來說,除了四周看到的畫像,「你跟很多的聖人在這裡相遇」。他續說:「在若望保祿任期末段和本篤十六世在任期間,也有些艱難的時光。話雖如此,我確信在這裡工作的大部分人也抱著很大的慷慨和真正的服務精神。但我們都是罪人,誘惑與魔鬼不斷出現:錢、權、色、職業主義。」

       在選舉教宗的秘密會議舉行前,樞機們呼籲著教廷的改革。而卡里基里的想法是,教宗方濟各為改革有清晰的願景。這不只是在制度上作「組織的改變」而是「一種個人。牧靈及傳教的轉化」,而「牧靈轉化意即牧者的轉化。我們不能夠說『我們一向都是這樣做』,因為總有更多方法。我們總可以以更好地服務上主」。

       卡里基里清楚知道某些方面的阻力和因為改變而起的焦慮。他說:「有時他們說教宗太過嚴厲。但在我們的處事方式,所說的話和工作的目標被受到挑戰時,我們會有所得益,或能幫助我們成為『無用的僕人』」

       教宗本人特別欣賞別人的反對聲音,「他信任身邊的人,並聆聽他人的批評。甚至說他們幫助了他。」對於批評者在過去數周語調越趨強硬,加上其他所為又如何?「在羅馬的教會圈子可能有所躁動,但他並不擔心。」

       對話內容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卡里基里不喜歡談論自己太多,或許是因為一種對「世俗誘惑」的抗拒。這抗拒也見於教宗方濟各。

      卡里基里說:「有一天,他因為感到煩亂而致電給我。我記得他在零晨四時半起床祈禱。這就是他,他不喜歡被談論。所以,在他被任命為樞機的那天,他未有跟其他樞機或朋友一起外出吃晚飯。他亦未有出席使館的歡迎會。他只留在住宿的酒店單獨用餐。」

       十二月十七日的星期六,教宗方濟各八十歲生辰那天,在樞機們的堅持下,教宗作了退讓,在梵蒂岡保祿小堂舉行彌撒。除此以外,對方濟各來說,它跟別的周六無異,也許他會收到數個摰友的來電,當然,包括了卡里基里。

【完】來源:《十字架報國際版》,天亞社編譯。Guzmán Carriquiry, the Pope’s ‘unworthy serv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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