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非洲主教在世界主教會議期間與教宗方濟各在會場外合照。(圖片來源:羅馬觀察報。)
在教宗將蒞臨這片土壤之際,待我們回望歷史,聖若望保祿二世曾說過二十世紀時,非洲出現了奇蹟;廿一世紀奇蹟將會在亞洲浮現。
非洲在一九零零年時,約有十萬名天主教徒,時至今日,這個數目已增加到接近二億了。僅自一九八零年以後的天主教會在非洲的增長達百分之二百三十八。今天的傳教士已能從肯亞到歐洲和世界各地了。
一八七零年第一屆梵蒂岡大公會議時,一個非洲主教也沒有,因為他們根本還未出現。到第二屆梵蒂岡大公會議時,也只不過是廖廖數位,但是時至今天,非洲主教已有數百位,甚至過千,而樞機主教也有十六位。
十六世紀第一批到非洲傳教的便是奧斯定會修士,最早期是以蒙巴薩和附近島嶼如彭巴市和拉穆為基地,這些都是當時重要的貿易點。這些奧斯定會修士日後更成了蒙巴薩的殉道者,從此,基督宗教的種籽便開始萌芽。
當時的尚西巴是非洲沿海地區一非常受歡迎的貿易點,尤其是來自阿拉伯和中國的商人,奴隸便是最搶手的。西岸的奴隸買賣更是文人筆下的靈感泉源,東岸卻不為人所熟悉。第一個教區就是創立於尚西巴,傳教士就從這裡冒險地向內陸進發,這大地就如未經開發的財富。
那時傳教士的當務之急就是買奴隸,之後給他們自由……附帶基督宗教的指引。接踵而來的另一個傳教任務便是大概在一八五零年間,比約九世談到新的福傳指令,於是歐洲的傳教修會便開始走遍全世界,而部分非洲更被分配給不同修會。
隨後於一八九八年也有聖神會的神父來到蒙巴薩,有從法國的和愛爾蘭的,他們興建了至今已成地標的聖靈大教堂。他們從海岸線開始福傳,一直至內陸的內羅畢,他們是最先在內羅畢福傳的傳教士,於一九零零年在當地起了第一座聖堂,同時他們也開墾了首塊咖啡種植園,時至今日,咖啡已成肯亞的主要產品。
之後很快也有意大利的神父去到尼耶利;聖若瑟外方傳教會的神父從蒙巴薩徒步到維多利亞湖附近的基蘇木,路程也有一千公里,當時還未有鐵路,他們隨身攜帶了一個小十字架,到今天還掛在基蘇木的米里曼尼堂區之聖若瑟堂,以見証他們這次朝聖之旅,聖堂牆上還有他們這次旅程的地圖,用來告訴日後眾教友,前人作出的犧牲。跟着白衣神父(MAfr)也從烏干達來到這裡,接着幾年,來到這地方的其他修會也很有影響力:如去到納庫魯和基圖伊的愛爾蘭基爾特根(Kiltegan)修士、南非洲傳教會等等。
當時非洲最強的殖民政府是英聯合王國,看到這福傳帶來的效應,他們當然高興,因為隨着傳教士的到來便會有學校和醫院,服務多是免費的,有助維持和平。
不久,慈悲修女在內羅畢興建了慈悲醫院和其他醫院。瑪利亞醫學傳道會也做了同樣事。拉瑞多修女開辦了一系列女子學校,更成了現在國家最優秀的學校。就這樣,天主教會,連同其他教會,便成了他國發展歷程中非常重要地位。其實,同樣情況在歐洲國家也屢見不鮮,只不過這些歷史好像總是給人遺忘罷了。
人們總以為種族隔離只是南非的問題,但可別忘記當時的種族隔離是無處不在的。傳教士要和當時執政者合作也不可說完全順利,也有很多掣肘,但為了幫助當地人民,只能配合這些限制,否則根本無法工作。有些愛爾蘭傳教士覺得使用英國制度也不太容易,但他們有的是一個更高的理想,是為了做大事。
最近意大利格特魯德修女伊雷內.斯特凡尼(Irene Stefanie)被列為真福,她是一九二零年左右來到尼耶利傳教,她也令人想起一些有趣故事。大概一九三零年間,東非洲有約六百格特魯德修女,為了要和當地人溝通,她們學會了當地語言Kikuyu。可是當時統治的英政府硬要這些修女學會英文,好讓學校的視學官能和修女溝通。這要求對修女們來說是有點過分,於是她們拿出意大利人的智慧,只找來一位修女去學英文,從此每次有視學官出現,她們便找來這位修女去應付。
婦女在教會歷史上也留下不少不可思議的事蹟。就如肯亞的格特魯德修女們,她們留下的盡是一些英勇和忠誠的感人故事,也証明了教會裡的教友們是多麼積極的四面八方推動發展。
大概在一九一三年,她們身無長物,從都靈來到肯亞,可是未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她們已在尼耶利開辦了七十個傳教中心。戰爭期間,意大利人常常被冤枉為間諜而被拘留,但她們沒躲避,戰爭過後便立即回到崗位,她們要面對缺糧、缺水,更要面對當時的茅茅黨人,有一修女甚至被茅茅黨人殺害。
有如此宏大的婦女團隊,便不難理解她們對一個國家的發展貢獻有多大;歷史也顯示,很多國家也是如此這般受惠的。
這群婦女在重重艱難形勢下作出的豐功偉績,實在值得廣傳和閱讀。每個傳教中心也收藏了一本有關格特魯德修女的歷史書,記錄了不少修女們的日誌,好作參考;但當修女們執筆的時候,哪會想到寫入的全是歷史的見証。
最近伊雷內.斯特凡尼修女被列為真福,便是一個對聖教會工作的肯定,其實無名英雄多的是呢。
這些開荒的故事,現在才被寫成書,老的一輩現在才有時間和心情去寫下來……這段光輝的歲月。
我最近看過一本有關西非的非洲傳教修會歷史的書,大概也很難找到另一位這樣英雄的歷史了。這些書你可在任何內羅畢的天主教書局找到,更是世界各地天主教學校的教材。他們簡直是我們的驕傲。
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政策起了變化。一九五八年,主業監督團來到肯尼亞,目的是開辦兩所不分種族的學校,卻得來辱罵和嘲笑。然而聖施禮華(Josemaria Escriva)卻堅持原則,他說如不獲批准,便全面退出。
接著他們在倫敦發現了一些有關「斯特拉斯莫爾(Strathmore)問題」的文件,明顯透露若通過無種族界限的學校,此舉可能給英聯邦帶來一些「影響」。
可是最終理性還是得直,跟著在東非便開辦了首間不分種族的學校;奇恩達(Kianda)女子學校和斯特拉斯莫爾男校。可是他們被撥的地是遠離市區,很明確是要和白人區分隔,不過,現在由於城市已發展得旺盛,分區就沒那麼顯著。文中的主要人物現仍活著。
今天的非洲,在天主教會名下操作的醫院佔三成,學校中有不少是全國排行最好的,天主教徒佔全國四成。教宗方濟各來肯尼亞,也是憑這些資料,他是繼曾訪非三次的聖若望保祿二世的第二位教宗,前次是一九九五年,距今剛好二十年。
最近我曾探訪愛爾蘭一護老院,那裡有一百三十位曾在非洲醫療界服務了數十年的修女、醫生和護士,現在就在這裡過渡餘年。怪不得教宗方濟各心裡有個夢,他希望今天的事會在四十年後再重現,到時他的其中一位繼任者可能是出自世界這片土地。
────────
撰文:康納爾.唐納利(Conor Donnelly)神父,隸屬主業監督團的愛爾蘭神父,是位醫學博士,也擁有神學博士學位,現任奇恩達書院的駐校司鐸;何紹玲翻譯。
【完】來源:《號角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