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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於聯合國大會演講。［圖片來源：法新社］
教宗方濟各與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九月底同時訪美，究竟兩位統治十億以上人口的領袖是在華府或紐約「擦身而過」，而沒如教宗所願與習近平「不期而遇」？還是兩人有過如「秘密通話」的交談呢？
這些政治運作，並非一般人能知悉，但從國際談判慣例可見微知著，即使常人也可從一連串事件觀察推敲。
細看兩人的公開行程及媒體事後的報道，教宗廿四日下午三點多離開華府前往紐約，而習近平則從西雅圖前往華府，在下午五時過後才緩步走下飛機。當教宗廿五日上午在紐約聯合國大會演講時，美國總統奧巴馬正在白宮正式歡迎習近平的國事訪問。
至了廿六日，當習到達紐約時，教宗在早上已乘專機離開，開始最後一站費城的訪問，而習近平當時才在聯大演講。兩人只相差一天，未在聯合國大會上相見。
教宗與習都是美國政府的元首級貴賓，對一直渴望與習近平相見的方濟各，美方真的未有機會安排兩人相見？或安排曾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奧巴馬邀請教宗和習近平三人一起碰頭？難道美方不想「回報」梵蒂岡今年促成華府與古巴恢復邦交之恩嗎？
實際上，國家元首在聯大期間相見在國際外交上是很正常的事；還是教廷認為此次會面場地不是在大陸或梵蒂岡而放棄良機呢？
或者梵方暗中向美方有表達之意，但遭到大陸當局婉拒？故此而有「政知局」的文章，提到「他們並沒有談論宗教人士，不論是來自歐洲的，還是盤踞在印度的」，連教宗方濟各的名字也省得寫出來的舉措？就如同教宗到南韓訪問，北京只准專機飛越領空而未准降落短暫停留北京，讓方濟各與習近平相見。
在教宗專機飛返羅馬途中，方濟各在空中記者會裡，被問到教廷與大陸當局的關係時，再次表示他願意訪問中國大陸。
據《梵蒂岡電台》的中文報道，教宗說：「我愛中國人民，希望他們都好。我祝願能有良好關係，願關係良好！我們對此有接觸，有交談。事情向前進展。在我看來，有一個像中國那樣文化悠久並能造福人類的國家做朋友，會是一大喜悅。」
從以上觀之，教宗方濟各可能與習近平同在美國時，雖然未能相見，但不排除可能有其他方式的接觸，如電話交談；又或是由在行程中較少露面的副手代為接觸，否則教宗不會在答覆記者時表達得如此喜悅！
此外，在兩位世界級領導訪美期間，更巧妙的是教廷不承認的中國天主教主教團主席馬英林皆兩位同僚，也同時獲美國一些大學和修會邀請，到了羅馬和大陸以外的這個第三國家尋求協助修和。
要知道馬英林是非法主教，因在沒有教宗批准之下擅自接受祝聖為主教而不獲教廷認可，卻是北京當局授權的中國天主教事務執行人。他這次出現，是教廷向大陸示好嗎？還是大陸當局特別派他借訪問之機，接觸教宗隨團的教廷要員，從而測試梵蒂岡的態度？
而教宗所說的「事情向前進展」，到底指的是甚麼事情？進展又到了甚麼地步？
依照國際外交慣例，兩國外交談判是先從資深官員開始，雙方有了初步協議，再舉行部長級會議時，討論兩國可以同意並接受的重大議案，最後才由兩國政府領導人做最後政策性決定，並公開宣布和簽字。
在外交秘密談判中，如果兩方有實質或重大的進展，一般是不會宣之於口，要等到有了確定性的突破時才會公開。就如教宗協調美國與古巴展開復交談判，在去年十二月公開宣布時，才透露教廷的協調工作早於一三年十月開始。
中梵兩邊的接觸已不是甚麼秘密，在北京和羅馬即可，如今教宗和習近平巧合同期訪美，顯然美方是「仲介人」。但據知這次行程，中方沒有對口的宗教官員隨行，若雙方真有接觸，應僅屬資深官員級協商，才有馬英林的同時赴美，且是以交換意見居多。
雖然以上的各個問題和觀點，目前還未能有具體答案，卻是後續發展的觀察點所在。
總之，教宗方濟各這次未與習近平相見，圓滿他的「中國夢」，對仍維持邦交的台灣總是喜訊，但也是警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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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郭芳贄，天亞社台灣特派員。